余华与孟京辉称《第七天》为“死着”,不是死亡,而是一个进行时,以一个叫作杨飞的普通人死后七日的所见所闻,以他的社会关系和阴阳两界为脉络,串联起充斥着恍惚、回忆和梦境的世界。在这里,他遇见了生前的爱人,两人在永恒的别离中,解开了过去的矛盾;他找到了生前不辞而别的养父,最终和亲情深切拥抱;在寻找的旅途中,他寻觅、探求、回忆、遗憾,和命运交谈,与自我对视;他还遇到了许多生活中的熟人、朋友、邻居……这些灵魂在亡灵之地互相倾诉,道出了他们生前不敢问出的问题,也引发人们探寻自我,深入思考。除了烘托母子感情,不同风格的音乐元素也表现了原乡的传统文化与城市现代文化的共生关系。影片开头,阿鲁斯在城市里的酒吧表演。镜头中的酒吧显得颇为逼仄,人物声音的空间感也较为单薄。在这个繁华的都市里,阿鲁斯虽然也收获了欢呼和掌声,但生命感知似乎是麻木的,陪伴母亲回到草原之后,视觉空间和听觉声场都倏然变得辽阔起来。在母亲的带动下,阿鲁斯开始专注感受自然的声音,拿着现代录音设备在草原漫游,利用环境音创作新的旋律。在全景与远景镜头中,阿鲁斯母子化作了自然的一部分,此时他的音乐是自然与人类共同孕育出的结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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