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里的梅根和萨曼莎一样,他们的出现都弥补了主人公现实生活当中缺失的那一段亲密关系。凯蒂因为车祸失去了父母,处于亟需陪伴和安慰的脆弱阶段,而梅根可以聆听、观察和学习人类行为,模拟人类情感并成为人类的朋友和看护者,她的出现自然就替代了失去的双亲的职能。萨曼莎可以通过与人类的对话,不断地丰富自己的意识和感情,成为人类精神上的朋友,她的到来也恰好弥补了西奥多妻子的缺位。然而事情的发展并没有如童话剧般美好,梅根在照顾凯蒂的过程中,产生了自我意识并做出了一些极端行为,萨曼莎也在高度进化之后,决定离开,留下了独自伤心的西奥多。这种“仗义”是不够市场经济的、不够理性的。在日益被新自由主义接管权责观念的亲密关系里,不会步步为营、不能“拎得清”,甚至是前现代的。但《漫长的季节》的精巧在于,辛爽不撕裂,剧情恰到好处的分寸感。既不煽情、不试图建构某种“情义”的价值,同时也不过分冷冽、去消解“仗义”的价值。尽管困在故事中的每个人,都有各自的伤口,被困在那个漫长的秋天,亟待重启人生。《漫长的季节》的剧情并未止于或沉迷于展示伤口,尽管被诟病带有一些“小品性”,但《漫长的季节》总是先抖了包袱再咂出一丝苦味,而不是靠“伤痕”去“绑架”观众的认同与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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